许安蓝直直的盯着厉开畅。
这个男人就是,那个死去的许安蓝一直放在心底的男人?
即便整日装疯卖傻,即便被所有人讽刺讥嘲,也一直想要成为他的妻子?
是的,以前的许安蓝是装疯卖傻。
那是她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下的自保方式。
她一定没料到,自己最后会死在他的脚下。
厉开畅一听她不是来道歉的,脸上的不悦之色又浓郁了几分。
“许安蓝,你是找死吗?”
厉开畅语气阴森至极,厌恶之色也根本不加掩饰。
谁给她的胆子弄乱他的棋局?谁给她的胆子,这样直视他,挑衅他?
这样的厉开畅,若是面对他的是以前的许安蓝,或许早就被吓退了。
可是现在的许安蓝只是静静的看着厉开畅,缓缓开口。
“我刚刚死过一次。”
平静无波的语调,让凉亭里的三个男人都顿了一顿。
她刚才死过一次。
可是她明明活着。
平静的陈述语气,让人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的话。
脸色阴森的厉开畅诡异的笑了一下:“不管你刚才是不是死过一次,你现在是重生了。”
许安蓝一愣,心中猛地一跳。
就在她以为厉开畅知道些什么的时候,又听他说:“本世子一脚踢醒了你,让你不再痴傻,你该谢谢我。”
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。
许安蓝心底一松,便嗤笑出声。
“你应该知道刚才我不是故意扑到你身上,但是你还是问都不问就将我踢进湖里。”
他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寒冬腊月,不管她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。不分青红皂白,一脚就把她踢飞,踢得她魂归天外。
许安蓝冷冷一笑:“这样对我,你还想让我跟你道歉,或者向你道谢?你是不是,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??”
白衣男子似乎是对这样的许安蓝十分欢喜,竟缓缓拍手笑了起来。
“许二小姐说的真对,开畅总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!没想到许二小姐这么了解开畅啊!”
她的讥讽,和白衣男子的揶揄,让厉开畅脸色一变。
“滚开!”厉开畅直接扣住许安蓝的手腕,想把她甩开。
“哼。”
许安蓝嘴角扬起讥嘲的弧度,一个漂亮的反擒拿,反扣住厉开畅,再借力打力,手臂猛地用力,竟然将厉开畅甩了出去!
这丫头动作干净又利落,这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傻子吗?
青衣男子惊了一惊,俊逸出尘的脸上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,笑道:“二小姐好功夫。”
白衣男子也是兴味盎然,笑道:“哎呀,开畅居然栽在女人手里啊。”
厉开畅的脸色很难看。
“来人啊!给我把这个女人……”扔出去。
厉开畅原本是打算这样说的,他是平西王世子,手下为他效命的高手无数,要收拾一个女人轻而易举。
可是他话没说完,就被许安蓝打断了。
“怎么?打不过我,想叫手下上?”
厉开畅被她一噎,脸色刷的一下,黑的更加彻底。
什么叫打不过她?
他只是一时不查,一时不查!
谁能料到这个女人身手如此滑溜,他更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对自己动手!
几个侍卫匆匆进入凉亭,却被厉开畅喝退。他们虽然不明所以,却是听话的属下。
厉开畅阴狠的瞪着许安蓝:“你想怎样?”
“想让你尝尝掉进湖里的滋味儿。”
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,厉开畅哈哈一笑:“你做梦呢?”
是不是做梦,你等会儿就知道了。
许安蓝在心中冷笑,也不多做辩解,反而扫了一眼石桌,挑眉。
“听闻世子你棋艺不错,是否敢与我对战一局?赢了,世子便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?”
“本世子凭什么要答应你?!”
白衣男子像是被许安蓝的作为给惊到了,好意提醒道:“开畅的棋力可不弱,大成的棋圣都曾夸赞过开畅天赋有加呢。二小姐真要与开畅比棋?”
许安蓝笑意盈盈的一眼扫过白衣男子,盈盈眼波流转间,竟带了些许难以置信的自信。
只见她微微笑道:“在厉世子最引以为傲的领域打败他,不是更能达到侮辱他的目的吗?”
白衣男子被这样的许安蓝惊住了。
“怎么?世子居然怕输给我一个区区小女子?”
“你!”厉开畅气结,他堂堂平南王世子,怎么会怕她一个傻子?
“好!本世子成全你!”
厉开畅怒气冲冲的在石桌边坐下,冷冷的看向许安蓝。
“本世子要让你知道,什么叫做自取其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