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
许安怡尖叫一声:“你你你……你踩到我的脚……”
好疼好疼好疼!
她一脚踩上许安怡的脚面,疼的她说话都不利索了!
“抱歉。”许安蓝毫无诚意的道歉,“我不知道你的脚会挡在我面前,踩上你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在凉亭里就是这只脚绊倒她,让她摔在黑衣男人身上的吧?!
她踩!她狠狠的踩!
许安蓝收了脚,许安怡立刻想抬手揍她,但是围观的人不少,许安怡想要维持形象,忍了忍,咬牙,摆出一副哭脸道:“那二姐姐的意思是我挡了你的路,你才会踩我的吗?”
“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许安蓝悠悠的一句,让许安怡气闷不已。
突然,许安怡一个踉跄,扑向许安蓝!
许安蓝一挑眉,咋滴?想装摔倒来踩她的脚?
许安怡一动,许安蓝就猜透了她的想法。
于是身子一侧,许安怡就扑了空。
本来到这里,许安怡是会摔在地上的,但是许安蓝倏地一抬腿,踹上的许安怡的臀部。
噗通——
许安怡尖叫着掉进水里了。
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,许安怡苍白着脸张嘴呼救,一张嘴,就吞进了一口湖水,冷的她肠子都僵了。
“哎呀又有人掉进湖里啦!”
“我看见是那个傻子踢的!”
“那可是她妹妹呢!”
许安蓝猛地转头,目光冰凉的一一扫过围观的人群,扬唇道:“傻子,在骂谁呢?”
许安蓝刀子一样的目光让许多围观的人缩了缩脖子,几个胆儿大的人叫道:“傻子在骂你呢!”
许安蓝笑了:“知道自己是傻子,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不好吗?”
刚才话一出口,那几人就觉得有些怪异,现在许安蓝一句话出,其他围观的人立刻笑了。
那几人也知道自己被骂了,立刻焉了。
其中被骂的一人不服气,上前推搡许安蓝:“臭傻子,你找死?”
砰——
许安蓝一脚踢到那人胯下,在那人因痛躬身的时候,抓住那人胳膊,一扔!
噗通!
落水声响起,许安蓝冷声道:“嘴巴这么臭,我帮你洗一洗啊!”
许安蓝彪悍的行为立刻让周围议论的人噤声,不敢再随便叫她傻子。
走了两步,想起在水里一直奋力想要把她拉出水的小丫鬟,似乎也是个不会水的,最后还是许安蓝将她拉上案的。
不会水也要下去救她?
在心底给如卉贴上了忠心护主的标签,许安蓝脚步一停,回头去把如卉从地上拎起来,扛在自己肩上。
往凉亭走。
那处八角凉亭外站着一众守卫,凉亭里有一张圆形石桌,石桌边坐着两个对弈的男子。
其中一个便是许安蓝记忆里,一脚把她踹下水的罪魁祸首。
与他对弈的男子一袭青衫,身形瘦削,却是挺拔如松。他面容俊美,许安蓝只看到他的侧脸,也能看出那男人肤色如玉,五官如刀削斧刻般凌厉隽秀。
还有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两人侧面,一只手撑着下巴,神态十分慵懒肆意。
他们身边,一个小小的暖炉上温着酒,酒香四溢。
唰——
许安蓝刚靠近凉亭,有两个守在外面的侍卫便抬起手来,两把剑鞘交叉挡住了她。
下棋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或者说注意到了,却都不加理会。
倒是那个无所事事的白衣男子,或许是觉得两人下棋无聊了,竟开口为许安蓝说话。
“喂,你们两个,让许二小姐进来吧。”
两个守卫顿了顿,回头看了看,见另外两个男人没有出声,便侧身让许安蓝进去。
这时候,她却没有立即进去。
她转过身,瞪着一边的侍卫,开口道:“你,把袍子脱下来。”
那侍卫一愣,傻兮兮的看着她,并没有动作。
凉亭里的白衣男子似是来了兴趣,或许是想看看许安蓝要做什么,竟开口吩咐:“听她的,外袍脱给她。”
上级的命令,那侍卫只能遵循,他速度脱下外面的棉袍,递给了许安蓝。
许安蓝接过,棉袍往如卉身上一裹,半扛着如卉上了凉亭。
白衣男子眸中似有一丝惊讶闪过,忽的侧头对身侧的黑衣男子道:“开畅你看,这许二小姐被你一脚踢得似乎脑子变正常了。”
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另外两个男人的注意。
傻子变正常?
青衣男子转头看了一眼许安蓝,这一回头,许安蓝立刻就看清了他的眉眼。
肤色如同许安蓝想的那般洁白如玉,她极少见到男子肤色好成这样。他只是侧脸就让许安蓝觉得隽秀至极,此时看到他的正脸,许安蓝只觉得自己移不开眼。
青衣男子的五官漂亮到让人难以置信,仿佛上天将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他的脸上,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而黑衣男子则是冷哼一声,丢给许安蓝一个厌恶的眼神,再不看她。
这厌恶的冷哼让许安蓝回了神。
想必这黑衣的男子就是踢她下水的人,也就是平西王世子厉开畅!
白衣男子咧嘴笑,他长相本就略显妖艳,此时一笑,那笑容盈盈勾人魂。
这个天气,又刚在水里泡过一遭,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走到凉亭里来,她现在……应该冷极了才对吧?
或许是许安蓝此时的模样太过可怜,青衣男子出声道:“许二小姐全身湿透,不打算回去换身暖和的衣物吗?”
青衣男子的声音温润,好听,似一汪溪水,清澈悦耳。
许安蓝望他一眼。
颜正。音美。从开始到现在,也只有这个男人会关心她冷不冷,许安蓝心底对他好感顿生。
白衣男子诧异的看了看青衣男子,又看了看许安蓝,扬起暧昧的笑脸,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
许安蓝没有答话,倒是厉开畅声调沉沉道:“如果你是来道歉的,那大可不必!离我远一点,以后不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现。我俩婚约已解,再无瓜葛,你不要恬不知耻。”
他话里行间透露出深深的厌恶,脸色也多有不屑。
这个男人,是大成唯一一个异姓王的儿子,平西王世子,厉开畅。
这个男人,本来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曾经是她的未婚夫。
不过这个未婚夫一直厌恶着她,还于前几日退了婚事。
也是因为这件事情,之前的许安蓝才偷偷溜出来,结果什么都没能挽回,白白送了自己性命。
许安蓝全身冰凉,全身本就湿透,又有凛凛寒风在吹,现在的她,连指尖都冻得发紫。
她一只手臂半抱着如卉,另一只手啪的一声,拍在棋盘之上。
许安蓝用的力气不小,棋盘被拍的一震,黑白两色的棋子被震的跳了起来,又落了下去。
哒哒哒的声音,有的落在了棋盘上,有的落在了石桌上,还有的落到了地上。
原本的棋局也被弄的凌乱不堪。
青衣男子怔了怔,不解的看向许安蓝冷凝的侧脸。
而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厉开畅则是直接黑了脸,脸色阴沉沉的瞪着许安蓝。
“你是在做什么?”
白衣男子似乎也被许安蓝的行为弄的惊讶不已。
他觉得好奇又有趣,看着许安蓝,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叫道:“哎——许二小姐的傻病又犯了吗?道歉是这样的?”
许安蓝顿了顿,启唇:“谁告诉你们,我是来道歉的?”
“那你是来做什么的?”
白衣男子好奇死了,不懂就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