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取其辱?
许安蓝挑眉,心底呵呵两声。
没有必赢的把握,她会提出这种对战的方式?
在前世,她的老师被整个世界尊为棋圣!他们这个大成的棋圣,又算什么?
更何况,棋圣又如何?棋圣又不是他厉开畅!
自取其辱……那就看看,今天受辱的是谁吧!
“等一下。”
厉开畅喝道:“如果本世子输了,自然会答应你一个条件。但是,若是你输了呢?”
“我不会输。”
厉开畅扬起一个满含嘲讽的笑容。
“许安蓝你这样自大,就不怕风大会闪了舌头吗?本世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,你若输了,以后,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!看到本世子,绕!路!走!”
“可以。”
厉开畅还是坐在他刚才与人对弈时坐着的位置上。
许安蓝想了想,将如卉推到白衣男子身上:“请帮我照顾她一下,谢谢。”
然后她又转身对那个青衣男子道:“麻烦公子让开。”
青衣男子皱了皱眉。
那白衣男子正对半靠在他身上晕死过去的如卉不满,见青衣男子皱眉,赶紧跳了起来:“飞扬别生气,来,坐我的位置。”
似乎,他很害怕那人生气。
青衣男子的身体停顿了一下,缓缓起身,让出了位置给许安蓝。
他倒是没有坐到白衣男子的位置上,而是做到了他的对面,那位置,正在许安蓝的右手边。
一坐下,他就吩咐起来:“元良,将棋子都捡起来。”
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凉亭一角的男人动了起来,依令而行,动作很快。
几个眨眼的功夫,之前被许安蓝一掌拍的四散的棋子就被捡了起来,黑子白子分类好,个子放在两人手边。
之后,叫做元良的男人又退到了凉亭一角。
黑子在许安蓝手边。
黑子先行。
许安蓝不动声色的看了青衣男人一眼,他似乎……是在帮她?
不过,她不需要。
凉亭里静了许久,等了半天,也没见许安蓝落子。
厉开畅的脸色从不悦,变成了嘲讽。
“我说,许安蓝,你半天不落子,该不会是不知道执黑先走的道理吧?”
连围棋的规矩都不懂,还要跟他一战?
这女人未免太过好笑了些!
许安蓝秀眉一挑:“谁规定的?”
厉开畅冷哼:“这是规矩!”
“你不知道,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吗!”许安蓝轻声道:“今日本小姐让你先。”
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?
这论调倒是有趣。
青衣男子抬眸看向她,不过许安蓝脸上自信淡然的神采倒是微微晃了他的眼。
钟飞扬笑了笑。
厉开畅脸上满是嘲讽,只冷喝一声:“不知所谓!”
“世子是担心自己先走一步,最后还会输给我会丢脸吗?”
许安蓝再一次用出激将法:“这样的话,那我先走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!”
厉开畅一怒,啪的落子于棋盘。
“谁说本世子怕你了!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!”
这女人一副她赢定了的样子真是可恶!
厉开畅再一次中了许安蓝的激将法,却毫无所觉。
许安蓝笑了笑,两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。
许安蓝肤色白皙,或许是受凉的原因,手背此时苍白的吓人,还隐隐泛着淡青色。
她细长的指尖,黑色的棋子格外显眼。
随着棋局的深入,厉开畅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。
反倒是那青衣男子,眼中的赞赏之色越来越浓郁。
而那歪着脑袋,用手撑着下巴的白衣男子,却不甚懂棋,只是好笑的看着厉开畅那难看的脸色,笑得兴味不已。
啪——
许安蓝稳稳地落下一子,淡淡开口道:“你输了,世子。”
厉开畅怔了怔,双眼望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纠缠不休的两色棋子,神色复杂。
他自幼拜棋圣为师,一手棋艺连师傅他老人家都赞叹不已,称他假以时日必会青出于蓝。
他与师傅对战多次,却从未在师傅手下败得这么快!难道说这个痴傻了十几天年的女人,竟比师傅还要厉害?
“需要我再说一次吗,厉开畅,你输了。”
许安蓝看着他的双眼,平静无波。
她落水之后,洗去了所有的妆容,又因为不似以前那般痴傻,所以嘴角也没有恶心的口水流下。
厉开畅缓缓抬眼,记忆里,她从来没有这样清爽过,这样的她看起来,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。
“你赢了,许安蓝,就算你让我娶你……”